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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21 11:5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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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苏省淮安市 联通
缅怀我的叔叔 我的父辈弟兄姐妹四个,叔叔屠云峰排行老三。南京解放后,他在鼓楼医院做了一名勤杂工,一边工作,一边自学初、高中知识,仅花了二年多时间考上了北京医学院,成了我们屠家的第一位大学生。叔叔上大学时,享受学校最高助学金,他从牙缝里省出三、五元钱寄给奶奶。大学毕业以后,月工资五十四元伍角,他每月寄给奶奶二十元,从不和兄弟姐妹计较,他一人抚养奶奶直到奶奶去世。
叔叔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后被调到北京医药情报所任书记兼所长,在大家的眼里,他是一个好人,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叔叔到退休到离世。叔叔生前和我的四次见面却深受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大致循着时间的轨迹,追忆我与所敬重的叔叔四次见面。
初次见到叔叔那是1957年初夏,他离开南京后,第一次从北京出差回来,一大早,叔叔给大哥钱,让他上菜场买油条,我提着篮子和大哥一起来到四条巷菜场,大哥让我站在旁边,他跟着排队,买油条的时候,他左一根,右一根,拿油条往篮子里放,篮子都快要放满了。吃早饭的时候,叔叔说在北京他很少吃到油条。我稀饭没喝一口,油条吃了三根小肚子吃得饱饱的,我们小时候根本吃不起油条,所以这事让我记了一辈子。
我家住在三条巷小二楼上,记得大哥坐在家门口的板凳上,我和二哥一人站一边,叔叔站在大哥的面前,正在给大哥讲如何下象棋,也就是那一次,我记住了“车走直马走斜,炮打隔子象飞田。”这句象棋口诀,我和二哥八、九岁就学会了下象棋。后来我向邻居借了一本《梅花谱》和《杨宫鳞棋谱》在家摆谱,象棋水平可以和大人比试,也敢到棋摊上小试牛刀。
再次见到叔叔,大概是1966年深秋季节,那时由于政治形势的影响,学生不用上课,我和二位同学串联一起到北京,顺道去找叔叔。晚上叔叔、婶婶都到家了,大家一起吃了奶奶忙的一顿可口的晚餐。吃完饭,婶婶拿了奶奶毛巾给我用,抱怨叔叔一直没给奶奶换条新毛巾,叔叔立刻从我手中拿过毛巾,在脸盆里洗了洗脸,拧干毛巾,在脸上边擦边说,我看这毛巾不是挺好的吗。叔叔对自已生话十分俭朴,夏天在外自已再渴也不会买一根最便宜的冰棒吃。一件棉袄已经很过时很旧了,他都不让扔了,说什么在家穿穿不是很好吗。他是单位领导,却经常带着护袖办公。
第二天早上,我要一人出去游玩,叔叔见脚上还穿着一双凉鞋,便给了我五元钱让我买一双当时很流尚的解放鞋。五元钱不是小数目,我外出串联时,妈妈也就给了我五元钱。我拿叔叔给的五元钱,买了一双解放鞋花了二元伍角,在北京新街口的一个照相馆,照了一张有北京天安门布景的二寸黑白照片。
中午回来后,婶婶在家忙着包饺子,她满含感情地对我说,对北方人来说,包饺子招待客人,那一定是远方贵客。作为叔叔家亲友,我是第一个到北京的人,尽管我只有十四、五岁,但叔叔把我当大人对待,这情这意让我终身难忘。
1992年,儿子初中考上了重点初中,我们一家三口去了北京旅游,当我们到叔叔家时,婶婶带我们一家三口住进了北医招待所。第二天一大早叔叔就为我们买来了早点,还特意为我们绘制了一张建议当天游玩景点的交通图,叮嘱我们晚上早点回来吃晚饭。晚饭时,我邀请叔叔一家能抽时间到洪泽去玩玩,顺便回老家看看。叔叔说,等退休后,自已和婶婶一定回家乡看一看。
叔叔退休后,和婶婶一道到南京参观了雨花台,游中山陵、玄武湖、阅江楼等景点…… 之后来到洪泽我家。婶婶一直待在京城,来到小县城感到很有新鲜感,体会到鱼米之乡的生活之美。我一人陪叔叔回岔河老家走一趟。
在爷爷、奶奶坟墓前,我们烧纸、磕头、献花。他向我叙述在这里小时候生话的情景。我们在屠圩队,那是我知青下放的生产队,受到大家的欢迎,这家请、那家拉,老人喊叔叔“二爹”,有喊“二老太爷”的,有的班辈都叙不上来了。大队年轻的胡书记,在家里宴请了叔叔,带叔叔在白马湖边小队游了一圈。
人世间最可贵的是亲情,叔叔对我及一家的无私关爱永远难忘。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叔叔离开我们已经21年,他的一生勤劳俭朴,为人友善,工作认真,孝敬老人,为我们做出了表率,叔叔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根据屠夕琮老师稿件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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