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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有感情的,东双沟镇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自然十分关注。腊月二十四我从“洪泽论坛”上得知:腊月二十五东双沟将迎来大集,同时洪泽区 “三下乡・三进城” 活动也将在那里举行。看到这个消息,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在东双沟的点点滴滴,那些熟悉的街道、热闹的集市、亲切的面孔。怀旧之情在心底肆意蔓延,我当即决定:第二天我一定要赶趟东双沟大集,去感受那份久违的热闹,去赴一场与浓郁烟火年味的浪漫邂逅 。
东双沟大集像一座隐藏在岁月深处的宝藏,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发熠熠生辉,焕发出别样的生机与活力。集市上锣鼓喧天,邮政银行前面的戏台上传来歌曲《好运全都来》,歌声经久不息。站在青云桥向西望去,那场景年味十足。进进出出中有来有往,热热闹闹中有买有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肉食品、水产品、蔬菜、大红的春联,彩色的气球,年糕、栗子…… 让人眼花缭乱。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来到了一个春联摊位。天空飘着小雨,摊主刚刚搭好钢架雨棚,雨珠便顺着棚顶滑落滴答作响。棚子内摊子上有长联、短联、横条、红包等,种类齐全,令人目不暇接。摊位里面,三四个摊主忙得不可开交。有人在整理货物,有人在为顾客介绍商品,还有人在帮忙打包。
这时,一位中年顾客笑着对女摊主说道:“老板,我年年都到你家买春联,今年也给我便宜点呗。” 摊主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爽快地回应:“行嘞,都是老顾客了,肯定给你优惠!” 这位顾客满意地点点头,先是挑了一副大大的春联,又选了两副小的。本以为他已经挑完,没想到他意犹未尽,又在摊位前仔细端详起来,最后为自己的爱车选中了一副单幅小春联,上面写着 “车出宝库走财路,安全行驶进福门” 。看来他对新的一年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希望爱车也能陪伴自己开启幸福平安的新旅程。
在农贸市场西侧,一大堆生姜十分显眼。许多行人边走边问道:“多少钱一斤?”带山东口音的男子爽快答道:“七块。”因价格实惠,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挑选。一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手里拿起一块生姜,略带犹豫地说:“七块还是有点贵呀。” 摊主拍了拍胸脯,提高音量说道:“大姐,这个价你都嫌贵,那就真没有更实惠的了!不信您到菜场里面逛逛,看看哪个有我卖的这么便宜。” 中年妇女听后心服口服,随即低下头认真地在姜堆里翻找,仔细挑选起来。
过了一会儿,中年妇女挑好了生姜,摊主手脚麻利地将生姜放在秤上称重,“十四块四。” 话音刚落,摊主便大大方方地一挥手,笑着说:“收您十四块!” 我在一旁观察许久,发现他真的很会做生意,遇到零头大多都直接抹掉。在他的摊位前,买卖双方都心情愉悦,卖得舒心,买得称心,一笔笔生意就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顺利成交 。
春节的气息如同一股暖流,弥漫在大街小巷,让每一处摊位都洋溢着红火的商业氛围。我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到东双沟农贸市场入口处的干货摊子前。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货,有栗子、瓜子、花生、开心果、葡萄干、杏仁等,它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驻足。
女摊主一看就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她手脚麻利,一边热情地向顾客报价,一边熟练地进行结算。“这边瓜子是12块1斤、15块1斤的,那边花生是8块1斤、10块1斤的。”顾客们被丰富的品类和多样的价格吸引,纷纷驻足,在不同价格和口味之间精心挑选。这时女摊主的话更好听了,她说:“如果觉得不好吃,你年三十到我家照退!”彻底打消了顾客们的顾虑。当干货称定后,她还会面带微笑,顺手拿起几个干货轻轻放入袋子里。这看似小小的举动,却让顾客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收获了意外的惊喜。我找到了正在现场炒制干货的男摊主聊了起来,我问:“老板,今年生意可以吗?”还未等男摊主回答,女摊主侧过头来,手里拿着吃掉一半的包子抢答道:“今年的生意太难做了。不过这几天是关键中的关键,希望能够多赚点。”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但眼神中却又透露出对最后一个集的期待,那种在生活中努力打拼、不放弃希望的劲儿,让人感同身受。
在东双沟万人大集熙熙攘攘的喧嚣中,非遗展览宛如一方艺术的静谧天地。著名剪纸艺人肖兴莉正在专注地创作一幅“蛇年吉祥”的剪纸作品。只见她将一张厚实的红纸轻轻铺平,手中的刻刀小心翼翼地落下,如同在与纸张温柔对话。那刻刀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盈舞动,伴随着有节奏地裁剪,纸屑纷纷落下。十几分钟后,一幅“蛇年吉祥”的图案展现在观众们的眼前。图案上,8 条形态各异的蛇栩栩如生,4 朵牡丹花肆意绽放,尽显雍容华贵之态。肖兴莉笑着向大家解释,蛇在传统文化中有吉祥富足的寓意,与盛开的牡丹搭配,象征着新的一年如花开般富贵。观众们被这温馨的一幕感染,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传承非遗的美好瞬间。
科技元素成为集市中最活跃的亮点。机器狗开始表演了。机器狗在地面上站稳后,缓缓直立起来,两只前爪微微抬起,向着四周围观的观众作了一个揖,随后又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预祝新年的到来。憨态可掬的模样瞬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人劝一位两三岁的小朋友去给机器狗拉个手,可小朋友却被这陌生又能动的 “家伙” 吓得连连向后退,紧紧躲在家长身后,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一位大一点的小朋友在母亲陪同下,大胆地与机器狗互动起来,母子俩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突然,机器狗像是发现了新目标,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操控机器狗的小伙子说:“这是亲昵的动作,机器狗想和您抱抱。”我用手摸了摸机器狗的头,表示回应。机器狗似乎并不满足于台下的小展示,灵活地跳上舞台,开启了一场更为精彩的表演。它时而跳跃、时而翻滚,动作流畅自然,让人不禁感叹科技的神奇力量,围观的人们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身浸一片年味,心生万种生机。无论生活过得怎样,过年都要图个吉祥、喜庆、团圆、热闹,将过年的仪式感拉满,迎接新一年的到来,这便是东双沟人准备过年时最质朴又最真挚的心态。
(文:韩夕玉;照片:殷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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