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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入冬时,我就渴望天鹅能如期而至,可是盼了整整一冬天,我始终没有听到天鹅降临的消息,心中十分惆怅。过了段时间,我渐渐地淡忘了。
这个世界真奇妙:你越是不在意了,它反而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就来到了你面前。冥冥之中,好像上苍一定要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2月20日晚,浏览微信朋友圈时,突然发现女摄影师高老师晒出了一组9张天鹅照片。我十分羡慕,仔细地欣赏起来。
高老师配图的说说简洁而快乐:“早上6点出发,7:30回,8:10分上班,工作爱好两不误“。
我心动了,急忙询间在什么地方?她告诉我在不远处盱眙县观音寺镇衡西村龙墩口。天鹅去年冬天就来了,只是我们知道的太迟了,再不抓紧时间天鹅可能就要飞走了。
第一次听说龙墩口这个名字,她怕我找不到,又叮咛一句: 你可以导航衡西村,然后直奔龙墩口。
我用百度地图搜索了一下得知,从洪泽城区南行32公里可至。
二月二龙抬头,好日子,好天气,好心情,好兆头。今天无论如何要外出走一趟。
汽车沿着205国道向南疾驶,过了三河大桥不久,拐弯东进两三公里就到达了目的地。
天鹅为什么在这儿下榻,我心不解,期待着迷团早点解开。
走上三河入江水道南大堤龙墩口地段,一片独有的景色映入了我眼帘。早春的杨树还没有发芽,白褐色的枝干、枝条显得光秃秃的,全部蓬松地伸向天空。在不足千米的大堤杨树林里,竟有四五个黑色圆形的喜鹊窝搭建在顶部树叉上,难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枯黄色的芦苇迎风摇曳,讲述着冬天的故事。大堤斜坡上绿色蔓延着,宣示着春天的到来。
三河入江水道宽广而悠长,她从西边洪泽湖走来,又向东边高邮湖流去。她既有长江的气派,又有秦淮河的温柔。我在她旁边出生,又在她旁边长大,目睹了多个春夏秋冬的变迁。三河是我最亲、最近、最自豪的母亲河。
我急忙收住思绪,再度放眼望去,天是蓝的,地是黄的,麦是绿的,水是青的,简洁而秀美。
这时,突然旁边一个小男孩手指着东北方向喊了起来:天鹅,天鹅!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鹅犹如一团团雪白的棉朵向我们游来。轮廊越来越清晰了。长长的脖颈,肥大的身躯,“2”字般的外形流畅而优美,像一位披着白衣的少女。小男孩高兴地数了起来1只、2只、3只.......他一口气数出了45只。
水中的天鹅,她们有组织,有纪律,排起了一条长队,在头鹅的带领下缓缓前行。
她们几乎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不离不弃,不紧不慢,身后留下了层层涟漪。既有少女一般的腼腆,又有贵妇一样的华贵。文静、沉稳、大气、浪漫。
最美不过夕阳红,夕阳把人间扮美了。太阳变成了淡红色、晚霞变成了火红色、水面变了金黄色,河边未挂叶的柳树羞愧起来,变成了隐隐约约的配角。此时的天鹅变成了最帅的新郎、最美的新娘。天地是她的新房,水面是她的喜床,阳光是她的伴娘,杨树是她的帏帐,春天是她的佳期。
惊喜不断,又有10多只天鹅朝这儿缓缓下降。它们改变了正常飞行的姿态,开始拉升鹅头,下沉身躯,形成仰角。翅膀不再上下摆动,而是伸直滑翔飞行。快要接近水面时,双掌淌水,反向推阻,激起了一串串细小的浪花,天鹅自然地、轻松地浮在了水面上,习惯地竖起了颈脖,收起了翅膀,开始了水上生活模式。
我在观赏现场遇到了一位负责巡堤工作的陈大姐,她是在三河入江水道边长大的人,她向我介绍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她说:这些年天鹅年年来,一般农历十月底左右,来年二月初就飞走了。高峰时有上千只。野鸭更是数不胜数,飞的时候河面上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数万只。
我问她会不会有人盗猎,她笑笑说:天鹅、野鸭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谁盗猎谁就是违法犯罪,就有做牢的可能。再说这河堤上设置了许多摄影头,可以对河面进行24小时无死角监视,哪个敢来偷盗啊。
她的理直气壮,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
春日、阳光、清风、绿草、鲜花、飞鸟......这是个充满生机,充满希望的季节。
世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当人们迈开双腿走出去,回归自然,用心感受,用心品尝,便能创造、拥有幸福和快乐。
(文:走向春天 照片:高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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