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味,最抚苍生心。相比于高楼大厦,我更喜欢去充满生活气息的农贸市场。
汪曾祺说:我不爱逛商店,爱逛菜市,看看那些碧绿生青、新鲜水灵的瓜菜,令人感到生之喜悦。那里有最真实的味道,最能叩击心灵的声音,小贩的叫卖,讨价还价声,无不透露着对生活那生生不息的爱恋。
洪泽绿禾农贸市场,高大宽敞,通亮透彻。银灰色不锈钢摊位横成排、竖成行,分布得整齐有序;网状的人行通道上新铺了绿色塑胶,平坦舒适,一点也不拥挤,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一丝垃圾,真是旧貌换新颜了。这一切,应该归功于文明城市创建。
市场就是市场,从不缺乏竞争。现在人讲究品相和质量,摊主们摸透了消费者的心理,各种蔬菜垒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有的甚至看上去水灵灵、鲜嫩嫩、亮晶晶,像待嫁的闺秀,争奇斗艳,充满诱惑力。我觉得眼前不是蔬菜,而是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色彩绚丽、线条鲜明的水彩画。
静态的可看,动态的更可爱:甲鱼静卧盆底,张开四爪,头翘得高高的,静得出奇,一动也不动。我用脚碰了一下盆边,甲鱼受惊头一缩,慌忙挥动四爪,向远方逃遁。不一会儿又伸出头来,恢复了常态。黑鱼扎堆窝在大盆里,每只二斤多重,四十多厘米长,可能是受地球磁场的影响,每只黑鱼都呈南北方向静止着,黑斑有序整齐排列,运动时靠前面两个鱼鳍和后边的尾巴,身体柔软弯曲,随心所欲,憨态可爱。 物质的提供充满着辛勤和智慧,蒋坝鱼圆就是地产一绝。我和蒋坝鱼圆方老板攀谈起来。他家做鱼圆有已是第四代传人了,自己是看着鱼圆、吃着鱼圆长大的。一个目标,一直走下去,就会有成功,做鱼圆靠的是传承和坚持。做鱼圆要选用上好的白鱼或青鱼制成鱼糊,同时加入适量姜、葱白、蛋清、淀粉、精盐等,搅拌均匀后,用特制的圆形小匙将鱼糊放入半开的锅中,等水沸后不久,一个个银色鱼圆便从锅底陆续漂浮上来。
随着形势的不断发展,传统配方也需要不断地改良,要适应现代人喜欢的口味。目前除酸汤鱼外,他们已开发出柠檬、香辣、椰肉等系列产品。谈到销路时,方老板更加自豪:我家鱼圆目前供不应求,经常代表洪泽参加淮安食博会、南京农业国际展销会等,人们排队争相抢购。谈话之中方老板洋溢着满满的自豪感、幸福感。
市场内充满着生机和精彩。不远外一群人团团围住了一个摊点。一阵阵藿香伴着酒味扑面而来,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卖风湿性药酒。喇叭里传来了诱人的鼓动声:偏方治大病,无效不要钱。他推销的方式与众不同,现场配药。两只长约四五厘米活着的蝎子先后被镊子塞进了盛有二两白酒的小瓶子里。令人更开眼界的是他用镊子死死地夹住一只长约二十厘米的蜈蚣。蜈蚣拚命地翻腾着,垂死挣扎的场面令人恐怖。但最终未能逃脱蝎子一样的命运,也被塞进了酒里。有五六位中老人进行了现场体验。中年男子绘声绘影,周围人心服口服。再看看地址是全球最大的中药材集散中心亳州,我更加深信不疑,也买了两瓶带回家试用。
来市场我也承担了买菜的任务,远处有一个肉摊人群簇拥,店主气质与众不同,眸子里充满灵动,笑容里蕴含善良,骨子里透出诚信。她问我:“老板买多少?”。我这才回过神连忙答道:“二斤”“什么肉?”,她又发问。“炒肉丝的”我机械地答道。她又追问:“是纯瘦的,还是肥瘦搭配的”,我说:“搭配的”。一会儿一包肉送到了我面前:“三十元”。信任是无价的,买卖在愉悦中成交。我扫码付款走了,但美美的印象还在心头萦绕。
不食烟火味,怎懂人间事。日子再忙,也不能过得草率;任务再重,也不能满弓拼命。人生路上,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愿你有一颗浸透人间烟火的心,随时分享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美。(文:韩夕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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