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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武夷国际广场几次了,每次走到广场西侧好想来店前,总能看到不少顾客围着一个“赵姐鲜肉饼”摊位。下单的催促声、收款提示的电子喇叭声、油锅的滋滋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勾人魂魄的肉香,交织成一首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交响曲。
我正好没吃晚饭,平底铁板锅散发出的肉香紧紧抓住了我的味蕾,我不由自主地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队伍缓缓移动,终于轮到我。男摊主笑盈盈地问我:“大哥,您吃什么馅?”,我目光扫过五个盛着韭菜,梅干菜、葱花、豆角、芹菜的方形馅料盒,最终定格在梅干菜上,“就这个吧。”
从下单到取货,估计要等上五六分钟,这时我才有时间关注这一对夫妻。男的负责煎炸、收款,油星溅到胳膊上也顾不上擦;女的摊开雪白的面皮,挖上实实在在的鲜肉馅,手指翻飞间,一个浑圆的饼胚便已包好,动作麻利得像按了快进键。两人没说几句话,默契得像演了千百遍的戏。平底大铁锅里,色拉油裹着饼边 “嗞嗞” 唱着,金黄的脆皮上渗着油珠,香得人直咽口水。
为什么生意这么好?看着眼前的一切,答案不言自明:没有花哨的噱头,唯有货真价实的供给。
女摊主摊开的饼直径约有25厘米,鲜肉馅与鸭蛋差不多大,估计大多数食客吃上这样一块饼至少能管八分饱。
正想着,两个扎马尾的小姑娘挤到摊前,带着点小委屈嘟囔:“昨天特意来,你们都收摊啦,今天总算赶上了!” 老板娘手里的面团还在转,笑着回头问:“头回吃?”“嗯!” 小姑娘们异口同声,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铁锅里翻腾的饼,早把刚才的埋怨忘到了脑后。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个帅哥在催道:“老板我的好了吗?”男摊主说:“帅哥已经下锅了”旁边正往饼皮里塞肉馅的女摊主脸一紧,胳膊肘在男人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嗔怪:“话都不会说!” 转头对着帅哥连连摆手,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点面粉:“对不起,对不起,他这张嘴说话无遮拦,净瞎说。饼马上就好,再等半分钟!”帅哥倒不介意,摆摆手:“没事没事。”
又来了一位顾客,好像很着急:“我要两块,要等吗?”男摊主当然希望生意能留下来,说:“几分钟就好。”这位顾客对着收款码扫了一下,12元到账喇叭声传了出来。
买卖中,有时也会遇到讨价还价的。这边刚忙完,一位穿碎花裙带着孩子的女士走了过来,问道:“这饼多少钱一块?”“6块。” 女摊主麻利地回答。“10元钱两块卖不卖?”这时男摊主很实在地说:“姑娘,二两肉多少钱?10块钱两块真不挣钱,我们小本生意,实在让不动喽。”听他这么一说,这位女士不再还价了,对着收款码扫了12元。
生意十分好,但夫妻俩十分辛苦,脸正对着太阳,加之平底铁板锅散发的热量,他们脸上、手上全是汗,衣服全部湿透了,但他们全然不顾,一笔笔生意在忙碌、愉悦中成交了。
交谈中,我得知他们是岔河镇渔业村的,由于白马湖禁捕,他们不得不另谋出路,外出拜师学会这个手艺。
刚开始并没有固定的摊位,就在城区“打游击”。今年5月1日缴纳了租金,才终于在武夷国际广场拥有了这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根据地”,生意正如希望的一样,越来越好。
我问摊主:“你的饼有什么特点啊?”女摊主愣了一下,实诚地说:“食材新鲜。”男摊主说不出来,嘿嘿笑了两下,似乎挤不出更多华丽的词藻。
“每天能卖300块饼吗?”男摊主连忙摆手说:“每天最多100多块。”我可能估高了,他可能说低了。我们相对一笑。我的笑里,饱含对普通劳动者辛勤付出的真诚祝愿;他的笑里,则满溢对眼前这份小生意的珍视、以及对未来生活那份朴素而坚定的热爱与憧憬。
(韩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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