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怀母——黄小芳

纪开文

清明怀母


妈妈，我数着纸钱，
像数着您临走时未说完的话。
每一张都太薄，
托不住您天堂的地址。

雷声在远处拆线——
您缝补过的云开始漏雨。
我跪着，把火苗喂给风，
如同幼时您把温热的粥，
吹凉到我嘴边。

添一件寒衣吧，
虽然我知道天堂不冷。
可您寂寞孤零零，
您还没来得及学会，
用星光织毛衣。

我收集所有带响的雨，
在檐下挂成风铃。
等您踩着泪花回家时，
它们会说：
“轻些，孩子刚睡着，
梦里正数纸钱呢。
  作者：黄小芳（老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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