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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农村生活了多年,即使到城里勤劳的本性也没有改变。城里不像农村,几乎没有可供种植庄稼的土地,她找来了10多个黑色的、绿色的塑料花盆,填满了细土,分别种上了辣椒、茄子、葱、月季花等植物,天天浇水,日日调理,居然长得郁郁葱葱。有的低调而壮实,结出了许多果实,惹人喜爱。有的一个果子都不结,但有挺直的腰杆,层层的绿叶和丰满的身姿,叫你也刮目相看。
我们种植的目的当然不是用它们来维持日常的食用蔬菜,它们一个季节全部的产出可能也不够全家人一两天的需求。我们期盼的是绿色、生机和乐趣。
为什么有的盆栽不结果呢,我这个人有点死心眼,喜欢刨根求底。我认为可能是泥土体积小,植物营养不足的原因。妻不然,说从来没有施过肥,那来的果啊,我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每天来上班,第一眼喜欢看看它们,看看它们长多高了,开了多少花,增了多少叶,结了多少果。每天都不一样,常常带来一份惊喜和快乐。
这几天,天上好像下火似的,向阳的水泥墙边温度高达五十六度,这些盆栽也泡在了热气腾腾的燥热之中。高温既是对人是个考验,也是对植物一个考验。绿色植物用生命的力量抗争着太阳的疯狂。只要水分充足,气温再高它们也无所畏惧。
晚上收工回家时,突然看到不少的盆栽不像平常的样子,部分叶子垂了下来,再摸摸盆里的土全部干了,土质十分坚硬,没有一点湿润,显然缺水了。
因为白天忙累了,我不想浇水。又一想夜晚没有太阳,也不至于晒枯而死,明天早晨再说吧,于是骑车就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所有空调都开了,把炙热的世界隔在了墙外,我吃过饭,躺在床上,刷抖音消磨着时光。公司墙外的盆栽死活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天早晨,我又习惯地来到了盆栽的地方,看看它们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比我想像的更糟糕,所有的盆栽叶子全部垂了下来,如果不浇水,再经过白天太阳的晒烤肯定会全部死亡,但是它们没有倒下来,没有束手待毙,继续进行死亡前的抗争,也露出了对我的不满。
我的心立即软了下来,恨自己残酷无情,任凭绿色的生命在慢慢地枯竭。植物也是命啊,如果没有植物生态的平衡,哪会有人类啊。
良心受到谴责的我赶紧来到了自来水龙头旁,用桶放水。我开始一棵一棵地浇。浇水缓缓,这样水才能渗透下去,急了就会溢出来。我连续浇了三遍,又拎水从植物的顶部淋上了一遍,让它们统统地洗了个澡。
完成了这些任务后,我心舒缓了许多,便离开公司外出办事了。
两个多小时回来后,突然发现盆栽出现了另一番景象。植物叶子全部昂头舒展了,倦缩最多的一株大椒变成了一棵活力最强的绿株。否极泰来,我独自庆幸举手之劳竟然创造出勃勃生机。再细看大椒枝节处开出了许多的白色小花,微风一吹,摇曳生姿。好像是向我招手致意,又好像是向我点头微笑,非常有趣。
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每个生命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敬畏生命也就是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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