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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11 18:4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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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苏省淮安市 联通
小芳的故事(一)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还是大集体时期,生产队里的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一起集体劳动,异常活跃,歌声阵阵,像一道很灵动的风景线。有一位姑娘名字叫小芳,无论是人品,还是身材都很出类拔萃。
小芳自幼生活在比较优越的农民家庭,父母只有她一个掌上明珠。一个大庄子人都是同姓同宗,在呵护有加的环境里她出落长成水灵灵的大姑娘。本庄有些男孩虽对她有爱恋,作为本宗族的兄弟姐妹,不好有他想。
不久生产队来了几个省城下放知青,知青点就在她家隔壁。小芳和知青们常在一起谈点心里话,很有同龄人的投味,也有青春浪漫的情感。
其他知青进城后,只剩一个家庭背景复杂的男知青还留在生产队。大队干部到公社替知青要了耕读教师名额,利用知青点空房子做教室教生产队的孩子。庄上的孩子就近读书,这知青也可以少参加体力劳动。他是校长也是老师。
这个男知青向小芳姑娘求爱,愿意做小芳家的上门女婿。村里同宗族长做媒,小芳的父母默许,队长出面办定亲饭,两人在一起了。
很快,小芳的肚子大了,眼看快临生足月,两位老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知青到公社拿到了回城介绍信。他借故改作业备课,早晚很少再到小芳家,和小芳的话也少了。小芳对受到冷漠也深感苦恼。
队长那天夜里经过有灯亮的校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知青已连夜卷起行李走人。小芳听到这话一下子晕倒在地,这时门族里青壮年都赶来,分成几路去追赶,拦住他讨个说法。然而,追踪者都空手而回。知青进城,一去不返,他省城的家谁也没去过,没有了下落,只是苦坏了小芳。
那时候,公社卫生院还没有高月份引产技术,小芳也很固执说脸已经丢了就算了,坚持要把小生命生下来。就这样可怜的小芳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在不明不白地一天一天抚养着。两三年后,经亲眷介绍,有一位大好几岁的老光棍愿意到小芳门上来。老光棍很勤劳,能吃苦,生活也不讲究,对老人孝敬,对妻子呵护,对孩子关爱,让小芳感到心满意足。
婚后他们没有再生孩子。小芳心里对不起老光棍,老光棍反而劝她说计划生育政策真好,多生孩子多负担,把精力放在一个孩子身上更好。他们尽全力让孩子读书上学,这孩子特别争气,那一年高考竟是全县理科状元,就读了一所全国名牌大学。毕业后考硕考博,就业于省城一家高科技研究所,成了从乡野走出去的人尖子。
老光棍并没有享受到儿子的几天福就得了不治之症,先小芳而去。在丈夫临火化时,由于极度的悲哀,她又一次晕倒。这以后她只是很孤独地生活在乡下,少了言语,儿子要带她到省城,她婉然谢绝。每次儿子回来她都是催儿子早点结婚,能抱到孙子是小芳心中尚存的希望。
儿子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很快就和本单位一名同等学历的同事确定了恋爱关系,儿子把媳妇带回家,左一声妈又一声娘,让年近老年的小芳笑得合不拢嘴。儿子婚后时间不长,媳妇为她生了个可爱的孙女儿。这时的她同意进省城照看小天使,村里人都羡慕小芳晚年有一段好日子过了。
过了一段舒心日子,小芳脸上恢复了红晕,半老徐娘的她,还有当年小芳的风采。儿媳的爸爸是一位资深老教授,儿子的博士生导师,老教授中老年丧偶,孤单而寂寞。自从家里来了这温情娴淑、余韵犹存的亲家母,不觉激起了老年情感的浪花,一直在暗暗地思念。小芳对老教授像兄长一样,周详照料着老教授的生活起居。她心里没有奢望,自己一个苦命的乡村女子能过上好日子就是福了,还能想到其它?平时闲不住,整天忙着。媳妇下班后也抢着做家务事,叫婆婆做个老保姆心里不安。
时间一长,媳妇和儿子都认为家中两位各自独立的老人晚年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归属之爱。就捅破了窗户纸,小两口为他们的父母做起了红娘。小芳还是乡村的老古板,一开始是坚决不答应,但还是被老教授的真情感动,老教授说善良的妹子能看得起自己就是万福了。在一个屋檐下,一对老年男女碰上了情感的火花,从此这个都市和乡村结合到一起的家庭和和美美,温馨而又欢乐,小芳幸福地享受着美好的夕阳。
本来这个故事圆满的结局了。可是,一天老小芳和老教授在公园休闲漫步,偶然对面一个久违而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是那位早年丢下她的知识青年,在一个城市里比肩,见面很是尴尬。
老年小芳宽容之心心境坦荡,她先向那位冤家介绍了自己的现时老公。这位知青特别惊讶,因为老教授是省城很知名的高层人物,自己显得无地自容。原来他进城后,被安排在工厂做工人,那个工厂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改制了,妻子见他下岗便抛他而去,孩子又是先天性残疾。眼下日子过得落魄而又窘迫,他还真没想到有这悲秋的落幕。
老小芳把老知青的地址记下了,回家同儿子说出多年来隐藏在内心的秘密。她嘱咐儿子秘密地给亲生父亲予以生活上接济,因为毕竟血浓于水,尽管儿子从内心里痛恨这位无情的父亲,母亲的话他还是绝对听从的。这个老知青无颜再见到老小芳包括自己的亲儿子,带着终身的愧疚和心疾生活在都市贫穷的角落里。(经原创作者金矿老师同意,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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