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总有些经历无法忘却,烙在了心里,变成了永久的记忆。退休后,当我再次光临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触景生情,那种特殊的感受就会从心底流出来。 下午围着实验中学转了一圈。这儿原来是洪泽县中学,我和儿子都曾在这儿读过书。1981年,我在县中读高三文科班。那是县中的大门向西开的,师生们胸前都会别一枚“洪泽县中学”的校徽。老师是红底白字,学生是白底红字。校徽别在胸前自豪感、荣誉感满满的,激励着师生们认真教、拼命学。
等到2001年儿子上县中时,县中有了很大地变化。县中的大门开在了南侧,不锈钢大门顶架设计很新颖,至今还屹立着,没作任何改变。
我一边逛,一边对县中的命运也关起心来。因为再过五六年我家孙子也要上高中了。总觉得县中硬件不断变好,质量并没有显著突破。从一己私利出发,担心孙子的学业和前程。每提及此事,心里总是鼓不起劲来,凉凉的。
信步走到了老县委大院,现在变成了纪委、教工委、残联等办公场所。多么然悉的布局,一幕幕又走上心来。
1985年初,我考进了县级机关,环境的改变让我不知所措。第一个月工资50多元,比之前当小学教师的我多了20多元,日子一下子好过得多了。再看看过去我所接触的领导多数是村小校长。见了乡文教助理更是不敢大气说话,唯唯诺诺。我不是害怕他那个人,而是害怕他手中的权利。在决定你前途命运人面前,尊严和面子往往值不了多少钱。
等到了新单位,发现内设科室负责人全是科级干部,单位“一把手”是正处职。原来我认为权力很大的文教助理在这里也只能是个办事员。再看看这些领导的外貌吧,那多年历练的气质一下子从外貌中透露出来,不怒自威。因为我是刚从农村来的,年龄比他们孩子还小,自然受到了格外地关心和照顾。
1986年夏天,我跟随县人大主持工作的伍主任前往湖西成河乡搞调查研究。伍主任性格豪爽,待人真诚,工作认真,关心下属,很有亲和力。是我命中的贵人,他很喜欢带我出去搞调研。在他老人家身旁工作,很有安全感、幸福感,我也长了不少的见识。
那时到湖西搞调研,一天打不了来回的,我们晚上住在了成河乡政府。休息前夕,伍主任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用红绸子裹着的小手枪。打开后用红绸子在枪上擦了又擦。他告诉我这个枪叫勃朗宁。我再仔细看看,枪很小,油亮亮的。此后,伍主任有应酬,只要我在场时,他就会把包递给我,意思叫我把枪看好。这是莫大的信任,我一点不敢大意。后来我到共和乡工作,伍主任又轻车从简去看我,我买个大西瓜招待了他,他很高兴。那事情好像发生在昨天。老人家虽然去世了,但我一直很想他。
人年轻时往往富有激情和创造。我没有上过全日制大学,22岁那年我参加了省自学考试。我是农村走出来的,吃苦耐劳是自己的天性。仅凭着一本教材,一本大纲,在没有任何老师辅导下,我用了3年时间,攻克了13门课程,拿到了由南师大颁发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专文凭。记得我拿到大专文凭后,根据县文件精神,在共和乡政府拿到了300元的奖学金,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价值相当于现在的2万元左右。
现在想想, 如果沒有当初打下的中文基础,我也不可能从事多年的文字工作,更谈不上后来又成为区、市作协会员。
人的一生是曲折的,有许多东西值得总结。年过六旬的我,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有收获和成功,因为不少的领导培养,同事的配合,群众的支持才有今天。人只有把自己看得很轻,才能把党和人民看得很重,才不会迷失方向,误入歧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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