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缪加奇 · 发表于 2024-12-31 08:44:00

            冬至
   冬至，在农村也叫“过大冬”，按照惯例，我们都要回老家看看，再到坟上烧点纸钱，表达对逝者的追思。
   今年冬至前，我打电话给老家的大哥和在街上做生意的弟弟，弟弟说：“冬至那天正好逢集，你如果有时间前一天回来好吗？”和妻子一商量，她说：“这样也好，我们提前去万集，冬至那天可以去老子山。”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也好。
   冬至前一天下午，我和妻子回老家。弟弟因为生意忙，已经提前去坟上烧纸了。和大哥联系，他在老家等我们了。沿着田间小路，一起去父亲和爷爷的坟上，看田里的麦苗已露出青色。天很冷，可是，因为是步行，倒也不觉得冷了。到两座坟前烧了纸钱，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祭奠的仪式也就结束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烧纸时，妻子一直念叨着老父亲在世的种种好，让老父亲的形象又生动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二十几年了，可是，他的形象还是清晰如初。因为带一些东西给老母亲，回家陪老母亲坐一会，我们就回洪泽了。
   冬至日去妻子的老家——老子山，她早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后，接她的已经七十多岁的大哥大嫂。妻子本来还想带她二姐和二姐夫一起去的，他们因为有事，只得作罢。沿着环湖路，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很快也到老子山了。可能因为是冬至的缘故，公墓里的人很多，到处都是烧纸钱的人和升起的烟灰。我们也看到很多熟人，有的还是多年没见的，大家都明显地老了，人人都在感叹时光的流逝。到妻子父母的坟上烧了纸钱后，我们又去妻子大姐夫的坟上。事情结束后到妻子大姐家才十点多钟，大姐已经等我们很久了。放下东西，聊了一会，我们又去菜市场买菜。因为妻子已经八十岁的大姐行动不便，妻子她们想买点菜就在她大姐家做，不用因为去饭店跑来跑去了，姐妹在一起的时间还可多一些。
   在妻子他们买菜时，妻子大哥还带我去他街上的门面房看看，那是妻子和她老母亲多年前开小吃的地方。那时候只是临时搭的棚子，可是，就在那样的小棚子里，她们母女一干就是好多年，没有自来水，她们就吃从井里挑的水。我们结婚后，妻子大哥他们接手继续做生意。可能因为位置好，后面是船塘前面又是街，所以生意一直很好。后来，小棚子变成了两层小楼。再后来，两层小楼变成现在的三层小楼。大哥大嫂他们早已不在老子山做生意，门面房租给两家人，一家卖卤菜，一家卖水果，还是和吃有关。大哥还带我去二楼上看看，地方很宽大，因为没人住，上面显得更空旷。站在后面阳台上，船塘的一切尽收眼底。船塘里有各类船只，放眼远望，是流入洪泽湖的淮河。
   买了菜，再回到妻子大姐家，平时可能很寂静的小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妻子和她大嫂在忙着做菜，我和妻子大哥陪她大姐聊天，时间不长，饭菜也好了。我虽然开车不喝酒，也没忘记带酒给他们姐妹喝，他们还真喝了不少。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小院里更热闹了。饭后，他们继续聊天，因为下午要开车返回，我还小睡了一会。
   午觉过后，我们也该返程了，四点多钟，我们已经回到洪泽，冬至祭奠也告一段落。我知道，冬至祭奠既是祭奠先人，其实也是姐妹的团聚的日子。逝去的亲人固然值得祭奠，活着的兄弟姐妹更应该常常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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