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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江校长四月中旬走了,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和蔼可亲、知识渊博的长者形象,他戴着眼镜,头发一丝不乱,个子高高的。
江校长,全名叫江雪清,西安人,是西安翻译学院丁祖诒院长在洪泽创办洪泽外国语中学时从西安派过来的校长。因为我是外高第一批老师,而第一批老师也没几个人,所以,我们早已熟悉,在后来的几年中,一直相处愉快。如果说外高领导中有让我敬佩的人,江校长无疑应该算一个。
江校长到外高的时候是2000年,那时候已经五十几岁,是个快退休的人。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他去世的时候应该是七十八,还没到八十岁。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远离故土到洪泽创办学校的老人,每天却和我们一样吃食堂。只要上过学的人,都应该吃过食堂,可能刚刚吃的时候,感觉还可以,可是,天天吃就不是什么好滋味了。所以,作为一个洪泽人,我有时候也让江校长周末到我家改善改善伙食。请江校长吃饭,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一个快六十的人独自在外地不容易,想尽自己一点地主之谊。
还清楚地记得江校长第一次到我家吃饭的情景。那时候,我们还住在东风桥边上仅有六十几个平方的五楼的房子里。江校长到我家,环顾一下屋子后,笑着说:“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家啊!”吃饭的时候,更是常常不忘赞美每一道菜。更让我感动的是,他老人家虽然是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可是,为了表示感谢,他也会在自己的宿舍里准备几个菜,请我们去他那里坐坐。我觉得,他虽然是校长,可是,和我们在一起,他就是一个很和蔼的又很优雅的长者,常常妙语连珠,让我们常常有“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在教学之余,我有时候也会到他的办公室坐坐。他知道我爱好文学,也会和我谈谈文学,还把自己写的诗歌和我分享。从中,我又知道我眼前的老人不光是个校长,还是一个诗人。他有一个专门的本子,那上面抄写这他写的诗,有时候,他会选择其中的一些,用自己很标准的普通话很深情地朗读自己写的诗,让我很是感动。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江校长到外高就很多年了。我知道,一个远离故土的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呆就是很多年还是很不容易的。多年以后,我回到自己的学校,江校长也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西安。令人欣慰的是,我和外高的一个同事(也是职中的同事)——唐老师在2019年去西安学习的时候,又见到了江校长。那时候的江校长已经七十四岁了,算是个真正的老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二十年前的江校长相比,他一下子瘦了二十斤,问他什么原因,他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没查出来。”不过,他又笑着说:“我能吃能喝,感觉还不错。”其实,那时候,江校长的身体可能就已经出现预兆了,没想到,仅仅过去四年,江校长就永远离开我们。
听说,江校长是四月二十号走的,他走的时候,他的家人没有通知什么人,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站洪泽外国语的领导和老师也没有告诉,我们也事后才知道的。我还听说,江校长是在睡觉中走的,这样看来,他真是个有福的人,没有经受任何病痛的折磨。
希望江校长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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