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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30 18: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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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苏省南京市 联通
昨日，趁着天气晴朗，自己也闲来无事，便和父亲
去乡下洗车，一路上倒也无话，父亲不时传来阵
阵的咳嗽，父亲一到冬天便是如此，这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病根。
在车里，望着窗外一排排的高楼大厦，曾几何时这里也是一片片的土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镇上，看着有些冷清的小镇，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大概也是我许多年呆在这里的缘故了吧，年幼时的我觉得这里是如此的繁华，现在亦或许是我的眼界开阔了，就连镇中心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车在标有红色路边的路口拐进了乡间小道，我想问父亲这周边的树怎么就这么几棵了，转头看父亲呆滞的看着前方，父亲好像在回忆他童年时生活的村庄，我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自我解释道：可能就是这么多树，大概是我忘记了罢。
到了祖父祖母家门口，祖父正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聊着什么，要说我的视力好像不太行了，在后视镜里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人是我的祖父，我下车和祖父寒暄了几句，祖父得知我回来洗车，忙着去张罗水管去了，在里面择菜的祖母听见了动静走了出来，数落了父亲几句，说刚刚那是谁，小二子看到人也不招呼一声，父亲似乎有些不服气，犟嘴道：我看到的，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人都走了。祖母也没在说什么，坐下来继续择菜去了，本来准备先洗车的，我看到父亲去换开关去了，就一个人走到院子门口的路边，望向远方一望无垠的田地，思绪万千。
不经意间，我的眼里好像看到了某个时候，农田里都是忙活的庄稼人，我好像看到了年轻的母亲，在田里割草的时候，割坏了自己的靴子，脚上割了很长的一道口子，我好像看到了年轻的父亲，拿着一根竹篙，上面系着一个塑料袋赶着一群鸡鸭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好像看到了一丁点大的我坐在祖父的二八大杠上要吃要喝，我好像看到了那个放羊的矮小男人正赶着一群羊向我走来。
来把车往西边倒倒呢，祖父的声音把我唤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我看了看前面只有杂草，却看不到一个人的田地悻然转身离去。把车倒了过去之后，看到父亲还在修开关，我催他快一点来洗车，祖父把水管都铺好了，父亲好像没有听见，我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耳朵会自动屏蔽其他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开关好像修好了，可是家里的总开关却跳闸了，水鸭子也不能打水洗车了，只得拎了两桶水去洗车。
祖父好像真的老了，由于腰疼已经提不动水了，祖父在我心中就是黄忠——老当益壮，就算搁一年前，七十九岁的祖父拎这两桶水也不在话下，因为水不够的缘故也就简简单单的洗了一下，父亲就继续修电闸去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修好了电闸，天色已经黑透了，我和父亲告别了祖父和祖母，我不经意间看着后视镜中逐渐离我远去的祖父祖母和村庄，我好像在无数个夜晚看到那个拿着老式手电筒，告诉我前面亮着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是马虎子（农村大人用来吓唬小孩而编造的鬼怪）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远方城市的号角声正慢慢的淹没村庄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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