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任的父母都是人间恶魔

初爱

执导该片的是70后黎巴嫩女导演娜丁·拉巴基。


在中国内地译名定为《何以为家》之前，电影另有其名——“迦百农”(Capharnaum)。


迦百农，原本是圣经中的地名，阿拉伯语意为“混乱”。


位于加利利海附近一域，西布伦和拿弗他利的边界上，今已成废墟，据称耶稣开始传道时，即迁居此地。


但后来耶稣也提到了迦百农的灭亡，并得到了应验——“迦百农啊，你已经升到天上，将来必推下阴间。”


作为地名，迦百农是神迹之地，亦是被神遗弃的地方。


将拗口的“迦百农”用作影片名称，在导演拉巴基看来，这便代表了黎巴嫩的“混乱”。


出生于黎巴嫩、年仅12岁的小男孩，向法官提出了诉讼——


他要起诉的，是把自己带来人间的父母，控告他们生下了他。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官司，更不是一个孩子温情的诉求。

影片的主人公，黎巴嫩小男孩赞恩，有着一副天使般圣洁而又清秀的面孔，本该是家中受尽宠爱的小王子。

但出生于黎巴嫩的他，大多数的时候却是这样的——

乱糟糟的头发，灰扑扑的衣服，脏兮兮的皮肤。

要不为了谋生而干活，要不只能露宿街头。

赞恩的父母放纵性欲，生了一大堆孩子，一子六女。


他们只管生，却从来未担起养育的责任。



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连睡觉的床都没有。


12岁的赞恩，由于出生后父母没有去登记，没有国民身份。


父母根本记不住他的确切出生日期，就连年龄都是医生大约推断出的。


12岁的赞恩和所有的小孩一样，渴望走进校园学习。


父亲不愿意给赞恩交学费，一心只想让他负责赚钱养家。

母亲虽然表面上同意赞恩去上学，但实际上只是贪图学校给予的物资补助，妄想补贴家用。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赞恩被迫担起了原本该属于父母的养家重任。


赞恩除了要赚钱养家之外，仅有11岁的妹妹萨哈是他仅剩的唯一的坚守。



房东阿萨德一直对赞恩的妹妹有着非分之想，意图伺机将幼女带走，占为己有。



为了保护好妹妹，赞恩帮萨哈隐瞒少女初潮，攒钱想带她离家出走，就怕父母有一天会把妹妹卖到别人家。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阿萨德上门求亲，赞恩父母不敢拒绝房东的要求，只能将双手将自己的女儿奉上，想尽办法拼命阻拦的赞恩还因此遭到了打骂。


妹妹走了，赞恩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愤怒而又崩溃的他终于选择了离家出走。


他在公车上遇到一个穿紧身连体衣的老人，老人自称蟑螂侠，还说是蟑螂是蜘蛛的堂兄。


赞恩跟着老人下了车，进到一个游乐场里，过起了流浪生活。


在这里，赞恩遇到了黑人女工泰格斯（证件上的假名，实际叫拉系尔）。


泰格斯是埃塞俄比亚来的，是个单身妈妈，有个幼儿需要照顾，为了不让东家发现，她把孩子藏在工作场所的厕所里。


泰格斯自己住在贫民窟，但还是收留了赞恩，给他洗澡，给他食物，还给他床睡。


白天泰格斯去上班，赞恩就在铁皮屋里照顾泰格斯的儿子尤纳斯，泰格斯下班会偷偷把客人没吃完的蛋糕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吃。
 

泰格斯居留证到期，办假证需要高昂费用，为了筹钱把头发也剪了卖了，雇主还拖欠她的工资，讨要无门。


泰格斯找蟑螂侠假扮她的新雇主要办理证件，但蟑螂侠有点老年痴呆，在接受机构官员问询时没有过关。


有一天，泰格斯外出未归，赞恩抱着尤纳斯的儿子出去找她，但找不到。


赞恩以为泰格斯抛弃了儿子，其实泰格斯被移民局抓了。

没有了泰格斯，赞恩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小尤纳斯。


偷奶瓶、抢滑板、用冰块拌白糖充饥、到市场捡剩饭剩菜、假冒叙利亚人去救济站领食物……为了生存，没有什么是赞恩不能做的。

实在没办法，赞恩不得不做起了家传生意——卖曲马多药液，一种止痛药。


变卖廉价药水，大赚了一笔的赞恩，却还是没能逃过命运。


他被房东赶出家门，屋里的东西，包括小尤纳斯，都被扔了出来。

就连他辛苦赚来的钱，也被锁在了屋子里，想拿都拿不出来。

此时的赞恩已经走投无路，他不得已将小尤纳斯卖给制作假证的商人阿斯普洛，换来了400美元的偷渡基金。


为了能够逃离黎巴嫩，想要偷渡到瑞典的赞恩不得不回家拿身份证。


回到破败不堪的家中，赞恩不仅没能拿到身份证，还接到了一个噩耗——妹妹死了。

11岁的萨哈在嫁给阿萨德之后，就怀孕了。

由于没有身份证件，萨哈被医院拒收，未能及时救治，大出血死在了医院门口。


愤怒的赞恩，提着刀冲出家门，捅向了害死妹妹的阿萨德。

赞恩也因持刀伤人，被判了五年监禁。


让赞恩决心要起诉父母的关键因素，在于母亲的一次探监。


对于赞恩的恨意，母亲始终不解——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也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萨哈是我的女儿，我的不幸。”


“上帝拿走了你的一些东西，他会给你另外的东西作为回报。”


“我怀孕了，你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如果是女孩，会让她叫萨哈。”

他们不曾对任何一个子女的生死存亡负责，也从未因为子女而有过情绪波澜。

相反的，子女的存在是他们的不幸。


赞恩彻底绝望了。

即便带着镣铐，赞恩也依然坚持想要控告自己的父母。


“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

直到最后，在法庭上，赞恩的母亲依然毫无悔改之意，为自己的行为不断辩解——


“我一生都是奴隶，你还敢批评我，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


“为了让孩子活，我愿意犯下千古罪恶，他们是我的孩子，没人有权批评我，我是我自己的法官。”

大概因为故事实在太过于撕心裂肺，影片在最后还是残留了一些温暖。


赞恩为了办护照，露出了这辈子难能可贵的微笑。


这一笑，就此定格在这一刻。

赞恩的生活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图景，似乎光怪陆离，却又真实地让人有痛感。


地球上的很多角落，还有很多个赞恩。


影片中所有的角色都非职业演员，小演员们都有被迫流离失所的真实经历，小主演赞恩·阿尔·拉菲亚即是14岁的叙利亚难民男孩，电影里呈现的即是他们的真实生活。


与其他聚焦底层的现实题材电影不同，《何以为家》不为刺激观众的恻隐之心，不追求惨痛画面，更不为一句冷漠的“值回票价”。



它所呈现的，不仅是扎因的个人悲剧，而是整个黎巴嫩的国家悲剧——叙利亚难民的生存问题。



所幸的是，当影片在国际上获得认可之后，小男孩赞恩得以迁居挪威，并开始接受学校教育。

但国家创伤和社会问题，并不是一部电影就能够解决的。


影片目前也将定档内地院线，在获得越来越多关注的同时，我也十分希望，有越来越多的”赞恩“能够获得帮助，逃离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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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内容转自“豆瓣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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