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

缪加奇

接送

        在人们的生活中，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可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更是苦不堪言。前年冬天，可能因为踦电动车常常接送大宝的缘故，我还感冒住院了。住院后，女儿带着两个宝宝去看我，大宝说：“爷爷，你快点好起来啊！我还想你陪我吃饭睡午觉呢。”二宝也说：“爷爷住院，没人买好东西给我吃了。”可是，两个宝宝现在尽管一个二年级，一个才上一年级，我渐渐感觉，对他们在小学的接送任务可能要告一段落了，因为他们好像越来越不需要我接送了。
        两个宝宝上幼儿园时的接送就不说了，就拿大宝上一年级来说，接送对我来说是一件既辛苦又幸福的事。该我接送的中午，我会带着妻子已经做好的饭菜，早早来到家长接孩子指定的区域，等着大宝从学校出来，远远地看到他我就笑了，他远远地看到我也会笑。等他走到我身边，拉着他的小手，步行到我停电动车的地方，再一起回到离学校不是很远的我们学区房吃饭。一路上，我们会聊聊天，他会把学校开心不开心的事告诉我。到家后，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可是，我们感觉很快乐。饭后，我刷碗时候，会让他自由玩一会。十二点半，我们会一起睡个午觉。时间一到，我又把他送到学校。就这样，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有趣的是，因为都是接送孩子，我常常碰到熟人，还结交了几个朋友。他们一位是农行的刘主任，一位是退休的陈老师，还有一位王总就住在我们学区房的同一幢楼上，也算是邻居了。因为志同道合，我们还建了一个微信群，常常约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和喝喝酒。
        去年暑假后，二宝又去老实小上一年级了，本来接送难度应该更大。可是，因为女儿暑假后为了她的两个孩子也申请调进老实小，我反而更轻松了。二个宝宝平时都是和他们妈妈一起来去。我所做的就是陪他们吃个午饭，早上晚上都不用我们接送。有时候，女儿有第四节课或者中午值班，我也会“客串”接送一下。开始还好，我在门口等着两个宝宝先后出来。有时候，他们趁我看手机不注意，会偷偷绕一圈，然后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有时候，我知道他们要出来了，早已收起手机，向他们张开双臂，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有时候拥抱不过瘾，我还抱着他们转一圈，找找飞翔的感觉。两个宝宝都接到后，我就用电动车一前一后背着他们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虽然路道拥挤，我们很快也到家了。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该我去接两个宝宝的时候，虽然终于等到他们，大宝却笑着向我招招手，又指指身边的同学，他的意思是：“我和同学一起走回去，就不坐您的电动车了。”因为步行到家也就几分钟，他既然愿意和同学一起走，我也就听之任之了，因为小孩子迟早要学会独立的。何况，从学校到我们买的学区房虽然路途不长，但却非常拥挤，骑车的速度还不如步行的速度。而且，一路上都有监控，安全也不用担心。看哥哥和同学一起走，有时候小妹妹也笑着和我说：“爷爷，我也和哥哥他们一起走回家，您就一个人回家吧！”所以，我名义上去接两个宝宝，最后却一个人回家了。做饭的妻子看我一个人到家，会好奇地问我：“两个宝宝呢？”我只会如实相告。不过，我到家时间不长，饭菜刚刚摆上桌，两个宝宝也到家了，他们的妈妈也到家了。女儿知道情况后说：“等妹妹上二年级，家里人就不用接送了，他们自己走就行。”看来，对一般家庭接送这样的麻烦事，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事了。这大概就是学区房靠近学校的好处吧？尽管老破小，可是上学和生活都很便利。何况，现在政府已经对老小区进行改造，我们的小区早已焕然一新。我们自己对房子内部也早已进行彻底改造。所以，房子虽然旧点和小点，可是，经过改造后也显得非常温馨。今天吃饭的时候，女儿和我们说：“现在两个人住在这里可高兴了，小哥哥说尽管这个房子很小，但他感觉很幸福。小妹妹接着说，我们幸福是因为有妈妈陪着我们。小哥哥又说，房子小不要紧，只要有妈妈就行。小妹妹又接说，有妈妈的地方就有爱。”两个宝宝的对话让女儿非常感动，她觉得自己付出再多也值得。听了女儿的话，我们也很感动，觉得两个宝宝一天天大了，他们越来越懂事了。
        有时候，因为不放心，在两个宝宝独自步行回家或上学的时，我也会偷偷观察他们，看看他们和他的同学们在做什么。只见，他们沿着商户的门口一边走一边聊天，看上去很亲热。有时候，大宝还到同学住的小区玩玩，他的同学也会到我们住的小区玩玩。小妹妹更厉害，她一路小跑着就去学校了。因为不放心，有时候，我会给已经去学校值班的女儿发个短信，告诉她两个宝宝自己去学校了。一会儿后，女儿会把两个宝宝已经到学校的视频发给我，我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
        曾经看过一个叫龙应台的作家写的一本书，题目是“目送”，写的是自己孩子怎么一天天长大，做家长的怎么目送他们离开自己的。看来，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都要学会目送。天地之大，孩子迟早都要走出我们的目光，他们自己会在广大的天地之间任意遨游，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支持，让他们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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