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厂

缪加奇

             造纸厂
     前段时间，无意中去水泥厂看看。看到一片人去楼空的景象，很是感慨，勾起许多难忘的回忆，写了一篇名曰“水泥厂”的文章。其实，和水泥厂齐名的还有不少厂，离它不远的造纸厂就是一个。可能因为妻子小哥在纸厂，我也常常去厂里转转，所以，也很熟悉，现在就写写和造纸厂有关的人和事吧。
       可能也是因为污染的缘故吧？造纸厂也早已停产了，现在在造纸厂厂址上是“再生资源回收公司”。主要是收废纸，好像和纸也有一些关系。可是，二三十年前，那里也是人气很旺的一个大厂，妻子的小哥曾经带我去参观过。气派壮观的车间里，机器轰鸣，经过一系列的程序后，雪白的纸张就生产出来了。那时候，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就在那里的一个车间做车间主任。厂房外面的厂区里堆着很多从农村收上来的麦秸和稻草，那是造纸的原材料。
     和水泥厂不一样的是，纸厂的生活区和生产区是分开的，当然，也离得不远。因为妻子小哥就住在生活区，我们也常常去那里。那里有很多一排排平房，也像个小社会，每间平房都住着一个小家庭。所以，宿舍区里，也开了不少小店，生活也很方便。妻子小哥为了让一家人住得舒服点宽敞点，他和其他人一样，在自家房子前又盖了一间，那里就是客厅兼餐厅了。在两个房子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形成一个小院落。就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靠近餐厅的地方，小哥又盖了一间小小的房子，算是厨房，一日三餐都是在那个小小厨房完成的。有意思的是，小哥不光把前面的空间完全利用了，宿舍后面也没放过，他在宿舍后面又接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仅够放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那里就是他女儿的房间了。厂里分给小哥的那一间房子和妻子二姐家一样，既是卧室也是客厅，有时候也是餐厅。里面就是一张床，床前一个沙发，沙发对面就是一些家具，电视机也放在家具上。
     就是在那样的房子里，小哥一家生活了许多年，直到女儿考上大学去了无锡。这时候，纸厂也早已停产了。为了维持生计，小哥像其他下岗的工人一样，做过很多行当，什么做内衣，踩三轮车，甚至搬过水泥。后来，他女儿去无锡上大学了，他们夫妻也去了无锡打工。现在，小哥夫妻都退休了，纸厂的房子也荒废很久了，直到去年才有拆迁的消息。在这之前，他们很早就在盱眙买了房子。
      有意思的是，因为小哥他们在纸厂的房子一直没人住，又因为十几年我们换房没地方住，我们还曾经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感觉一直住楼房，住住带院子的房子也不错。因为不用爬楼了，小院子里还可以种种花草。印象最深的是小哥院子里种了一些菊花，一到秋天，菊花开得真美。当然，种的多的还是一些葱蒜之类，就是这些也让小院子有充满生机的感觉。可是，住平房，也有问题困扰我们：一是蚊虫，二是老鼠。因为是平房，一到夏天，蚊虫很多。还是因为平房，老鼠也很多。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就出来活动了，吵得人无法入睡。真不知道，小哥他们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我多次去过小哥他们住在盱眙的家。那里靠近都梁公园和二中，环境相当好。他们的房子很宽敞，肯定早已没有了蚊虫和老鼠的烦恼。纸厂的宿舍虽然没有拆，小哥他们也拿到拆迁款。这也是社会的变迁带给小哥他们的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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